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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ITC在2006年愚人节前一天向全世界公布爱普生起诉24家通用墨盒企业侵犯其专利权一案初审判决结果时，似乎是一个玩笑。如果像某些人所说的那样，这是爱普生一个“蓄谋已久”的游戏，那么无论是策划游戏的还是不得不玩这个游戏的都不会觉得轻松，因为24家通用耗材厂商中有16家来自中国，且绝大多数已经退出这个代价昂贵的游戏，与此同时，我们听到了来自两个对立阵营的不同声音。 时值2007年10月19日，ITC就“纳思达侵犯爱普生墨盒专利案”做出终审判决，判定涉案的爱普生专利有效，虽然涉案企业多达24家，而纳斯达毫无疑问是最惨的一个，至此，这场号称ITC史上最为严厉的判决告一段落，纳斯达绝大多数兼容耗材产品侵犯了爱普生的专利，被逐出美国市场。 什么是337条款？为何败诉？ 首先我们暂且不作评论，先来了解一下什么是337条款，其实熟悉法律的朋友应该都有所了解，美国“337条款”禁止的是一切不公平竞争行为或向美国出口产品中的任何不公平贸易行为。这种不公平行为具体是指产品以不正当竞争的方式或不公平的行为进入美国，或产品的所有权人、进口商、代理人以不公平的方式在美国市场上销售该产品，并对美国相关产业造成实质损害或损害威胁，或阻碍美国相关产业的建立，或压制、操纵美国的商业和贸易，或侵犯合法有效的美国商标和专利权，或侵犯了集成电路芯片布图设计专有权，或侵犯了美国法律保护的其他设计权，并且，美国存在相关产业或相关产业正在建立中。 根据法律规定，“337条款”调整的是一般不正当贸易和有关知识产权的不正当贸易。 一般不正当贸易的法律构成要件有两个方面：（1）美国存在相关产业，或该产业正在建立中；（2）损害达到了一定程度，即损害或实质损害美国的相关产业，或阻止美国相关产业的建立，或压制、操纵美国的商业和贸易。知识产权方面的不正当贸易的法律构成要件也包括两个方面：（1）进口产品侵犯了美国的专利权、著作权、商标权等专有权；（2）美国存在相关产业或相关产业正在筹建中。 整个事件从最为客观的角度观察的话，目前判决结果来砍毫无疑问是纳斯达等企业侵犯的爱普生的专利，虽然纳斯达再次提出复审，估计结果未必十分明朗。且不说双方谁好谁坏，PConline本次专题的出发点本着事实说话，对于两个阵营究竟孰是孰非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因此不可能在中国要求所有人统一为一个观点，即便是具体到最终用户也是一样。在2007年年度发布会上，爱普生喷墨产品经理在回答记者提问时也同样明确了两个对立阵营所涉及的用户不可能统一，在中国永远都有一大批使用廉价兼容耗材的用户。
2007年3月31日，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ITC)就爱普生起诉24家通用墨盒企业侵犯其专利权一案做出了初审判决，认定爱普生起诉的所有被告均侵犯了爱普生专利权，并建议发布一个普遍排除令和停止令，要求所有被告停止向美进口和在美销售侵权墨盒，并禁止所有侵权墨盒进入美国市场，这24家通用墨盒企业里有16家来自中国。普遍排除令和停止令并发，是ITC能够做出的最严厉裁决。至此，这次“337”诉讼有了阶段性的结果。 中国企业为何不集体应诉——可能是500万诉讼费太贵！ 爱普生：ITC不会开玩笑，即便是愚人，何况节前一天，“337”调查初审结果起诉的中国企业绝大多数退出游戏，抗争者甚少。有人认为国内耗材企业主要问题是不抱团，没有集体应诉，只有少数厂商有应对行动导致上述审判结果，而实际上并非这样简单。 如果说中国企业在国际化的市场竞争中屡屡受挫于知识产权，那么将话题转移到钱这个字上恐怕游戏的内容会显得更加明朗——实际情况是诉讼费用高达500万，这对任何一个通用耗材厂商来说都不是小数目，爱普生是打印机生产商，同样依靠耗材创造利润，如此红着脸大张旗鼓的启动337调查，绝不会对任何一个涉案企业善罢干休。与其纠缠在一个昂贵的游戏中，多数中国企业退出游戏是必然。小编对于整个行业只能通过多方调研去求证一个观点对错与否，那些在耗材行业经营多年的企业是事件的主角，怎可能比我笨？没有团结起来集体应诉肯定还有很多说不得的故事，500万诉讼费肯定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爱普生为何这样做，惠普为何也加入到这个阵营？问题的焦点似乎太多太多…… 首先我们来回顾一下整个耗材行业有关佳能、惠普、爱普生与兼容耗材厂商以专利相关精典案例： 胜诉篇：佳能PK塘鹅 2002年，佳能公司在德国的Dusseldorf地方法院向德国的Pelikan Hardcopy Deutschland GmbH及其子公司公司Pelikan Hardcopy European Logistics & Services GmbH公司就佳能生产的喷墨打印机用墨盒技术，提出侵犯专利权指控，要求塘鹅公司停止侵权产品的流通和销售，并销毁库存品，同时赔偿经济损失。 佳能公司对于德国塘鹅公司生产的用于佳能喷墨打印机的墨盒进行慎重的分析结果表明：塘鹅公司侵犯了佳能公司的两项专利权，佳能公司由此决定向法院提请控诉塘鹅公司。佳能公司称：在产品开发方面，佳能公司对其他公司拥有的知识产权的非常尊重，同时也希望其他公司也尊重佳能公司的知识产权。佳能公司今后仍将在知识产权方面的侵权问题上保持强硬的态度，审理结果佳能公司获胜。 分析： （一）佳能的确拥有独到技术：佳能研发的热发泡打印技术虽然比爱普生的压电技术打印机面世晚一些，但在打印的工艺原理上有着本质区别，其开发的佳能独自拥有专利权的喷墨打印机记录技术“Bubble Jet”热发泡打印头，采用热发泡打印技术的打印机从1981年起上市，即早期的BJ系列，后来有彩色打印出现为BJC系列，该专利比惠普公布其热发泡打印技术早3年。其后，佳能公司持续对喷墨打印机技术的开发投入了巨大的资金，并且这些开发成果佳能公司都拥有技术产权。虽然本案佳能所要保护的是“T型隔板分隔腔室”，但塘鹅认为其相关技术并不完美，因此公布了四篇有关改良墨盒的文献，但法院认为塘鹅四项在先技术文献与该佳能专利的发明点相去甚远。 （二）由技术引导的打印机产品销售模式变革：最为重要的是佳能公司作为打印机行业技术领先者，其产品被业内广泛认同，产品遍布世界各地。虽然很多公司无法对打印机产品进行研发，但墨盒的制造工艺相对简单得多，墨水工艺也很简单，德国塘鹅公司就是专注于生产兼容墨盒的公司。在2000年之前，喷墨打印机始终保持高价，由于打印机相关技术研发的不断进步，惠普发布了采用激光打印技术的6L激光打印机，并将价格不断降低，从而引发打印机行业喷墨于激光技术分庭抗礼的格局，为长期保持市场占有率，喷墨产品价格不断下降，逐渐形成了通过墨盒赢得高利润的营销模式。兼容耗材的出现毫无疑问是佳能、爱普生、利盟、惠普这几家喷墨打印行业“大户”的一块心病，无论是出于利润的驱使还是真的要为自己的专利维权，到2002年时兼容耗材已经形成相当成熟的规模。佳能公司认为塘鹅公司对佳能知识产权的侵害行为以及事业发展及技术进步造成了损害，如果放任不管，将会对喷墨打印机事业造成严重的危害。佳能公司在进行周密的分析后，决定向塘鹅公司提请正式诉讼。 （三）佳能芯片技术工艺难倒兼容耗材：为避免市场被通用耗材进一步侵蚀，佳能在之后的新款喷墨产品中广泛使用带有芯片的耗材，虽然每支耗材的成本有所增加，但通过芯片来识别墨水的工艺将多数兼容耗材厂商拒之门外，制造工艺相对复杂，属于佳能公司的知识产权，至今没有任何一家公司大规模生产带有芯片的成本佳能家容墨盒。甚至如今的佳能腾彩PIXMA系列喷墨打印机所使用的墨盒几乎没有一家兼容耗材厂商能够进行批量生产，在此之前佳能也迅速停产许多本身没有涉及缺陷甚至可以说非常精典的产品，取而代之的是工艺相对较高的新款墨盒。 总结：佳能公司的维权态度极为强硬，因为在当时兼容墨盒的存在对于佳能来说是生死攸关重要大事，此战役可以说是打印机设备制造商于兼容耗材的第一役，倘若输掉很有可能改写目前耗材行业的格局。 败诉篇：惠普 PK Repeat-Type 事件回顾：该案中涉案的两家公司是惠普与Repeat-Type，惠普公司拥有几个关于喷墨打印机的专利，主要包括墨盒及墨盒内的部件。惠普公司依据其专利生产和销售了不可重新灌注的墨盒，并在墨盒上标明“立即扔掉旧的墨盒”。被告公司Repeat-Type购买了惠普公司的新墨盒并改造为可重新灌注的墨盒进行销售，导致惠普公司对被告提起诉讼，相比佳能，惠普维权时整个行业正处于起步阶段，因此非常不成功，同时为其他厂商提供了非常精典案例以待分析。并没不是非常顺利，1997年美国联邦巡回上诉法院于作出判决， Repeat-Type对于惠普喷墨打印机墨盒的改装并不算侵犯专利，而是对于不成熟技术的改造，因此不构成对惠普公司专利权的侵犯。 分析：美国联邦巡回上诉法院认为，当惠普公司在没有限制条件的情况下销售被专利保护的产品时，买方及随后的买方就获得了对专利产品进行修理的默示许可，但不包括再造专利产品的权利。被告的改造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修理，因为被专利保护的墨盒没有被破坏或变得有缺陷。被告的改造改善了该专利墨盒的应用性，不是不允许的“再造”，更近似于对不成熟的修理。因此，法院认定被告的行为“类似修理”，而不是“再造”，不构成对惠普公司专利权的侵犯。 总结：在没有芯片的墨盒时代，灌钢笔水也一样可以打印文档，惠普很早就注意到兼容耗材这个极具挑战性的对手，但在1997年那个技术并不成熟的年代打着专利旗号控告虽然是惯用的手法，但法院与用户未必买帐，由于惠普喷墨打印机的打印头集成在墨盒上，惠普必须采用受法律保护的手段维护自身利益。在退出带有申请专利芯片的墨盒之后，惠普再次控告兼容耗材厂商就显得游刃有余了： 胜诉篇：惠普 PK 塘鹅 2007年5月，惠普指控Pelikan的某些产品侵犯了惠普与打印机墨盒以及墨水配方有关的多项专利。塘鹅公司为数款打印机生产替换墨盒，本案涉及标的为Pelikan H06和H08彩色墨盒。 惠普在2007年8月赢得其与德国打印机供应商Pelikan Hardcopy Deutschland GmbH和瑞士的Pelikan Hardcopy（国际）公司的专利侵权官司，两家公司皆向德国法院承认了惠普的侵权指控。几年前塘鹅公司因类似事件就曾遭到佳能起诉并败诉，法院判决Pelikan停止销售佳能墨盒，销毁大部分库存产品。为保持市场份额，惠普此前还起诉了Microjet等另外几家销售再填充及替换墨盒的公司。惠普称，Pelikan已经被命令停止进口和分销这些有疑问的产品并且召回仍在销售渠道中的侵权产品。 塘鹅在国外的地位类似于中国的纳斯达，对于喷墨打印机墨盒有深厚的技术研发经验也同样败诉，惠普此次赢得官司。我们所要知道的是，近一个半世纪以来，塘鹅公司逐渐成为了欧洲最大的独立打印耗材生产商，拥有为制造业和再生业发展及生产产品的丰富经验。在漫长的岁月里，塘鹅的品牌在全球通用耗材行业久负盛名。该公司通过了ISO9001国际质量认证。 在瑞士，捷克，苏格兰，中国东莞都建设有大型生产工厂，专业生产墨水/碳粉/色带/喷墨盒等，无论在品牌还是影响力都可与纳斯达类比。塘鹅的败诉也对诸多国内兼容耗材厂商来说无疑是噩耗。因此在惠普在美国照搬爱普生的做法启动337条款进行调查时，多数小型企业都选择了退出，相对庞大的企业也选择了庭外和解以寻求一个折中的方式进行调整。 撤诉篇：其实爱普生也并不是一帆风顺，在2000年曾在日本告ST Sangyo以及Elecom后撤诉。 最初Epson 在日本起诉ST Sangyo以及Elecom公司，理由是侵犯其日本专利JP 2696828，该专利主要是关于墨水的成份。而ST Sangyo公司向日本专利局请求宣告该专利无效，理由有两点：一是Epson公司作出该发明的基础不存在，另外一点是Epson的该项专利已被在先技术公开，不具有创造性。日本专利局确认Epson公司该项发明创造已被数篇在先文献组合所披露，不具有创造性，因此宣布该专利无效。有鉴于此，Epson对上述侵权案件进行了撤诉，该案于2001年1月21日结案。 当专利被判无效时，爱普生似乎刚刚明白并不是所有专利都有必要公开，随后没多久爱普生与其他厂商一样推出了带有芯片的喷墨打印机墨盒，这种芯片并不能证明墨水是否是爱普生的墨水，只能证明墨盒是爱普生的墨盒。随着技术不断进步，至今使用爱普生打印机兼容耗材时仍需要解密芯片，更让兼容耗材厂商头疼的是，新品在未来将有可能识别墨水。且爱普生申请多项专利来防止兼容耗材插手自己的市场。 爱普生与天威的和解：2000年的时候兼容耗材巨头企业天威公司遭遇了跨国巨头爱普生的知识产权诉讼案，前后5年间天威应对知识产权诉讼的花费过亿来应对这场专利大战。天威与爱普生达成庭外和解后，还把爱普生的高层请到了天威的工厂参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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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05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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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wangyao
